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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彻失笑:“加之朱龙发声,此事倒也不难。”
对于周彻这样直呼一位三公,董然还是有些不太适应,表情略有僵硬。
乌延王再度沉默,心中有些悲凉无奈。
这就是小国的命运。
乌延国还是诸多杂胡中最强大的那一个。
可他们的国主之位,也不过是大国高层的一句话罢了。
如果无人庇护,随时能被牺牲。
至于赤延菹和其他乌延人,听到这话内心就像被点着了一团火。
想爆发开来,又没那个能力——到时侯真成了造反,必然会被汉军拍死。
他们只能看着周彻。
他们唯一的希望,全在他身上。
周彻目光一转,落到胡力该身上:“你说赤延陀聚众造反?”
“是!”胡力该点头。
“他的证词,你是信了的?”周彻又问董然。
董然点头:“这是事实。”
“事实与否,你们这两张嘴说了还不算。”周彻撇开二人,忽然转身,看向那许多乌延人,大声问道:“胡力该说赤延陀造反,你们也这般看吗?”
“当然不是!”
“他胡说!将军不可能造反!”
“他是叛徒!他背叛了您和乌延族,将军是被陷害的!”
“这都是借口,是他们杀人夺权的借口……”
乌延人立马喊了起来。
“可以了。”
周彻将手一压,重新询问董然:“你可听见了?”
“我不明白这有什么作用。”董然眯着眼睛摇头:“谋反事涉高层,岂是他们这些人能说了算的?”
“不是他们说了算的,难道就是这个东西说了算的?”周彻冷笑一声,忽一抬脚,将跪在那的胡力该踹倒在地:“董将军认为乌延诸多军士入不得你的眼,说的话不作数;那这么一个狗东西,又哪够资格来我面前呈证?!”
“将我的人杀了,再将他的拥护者诛杀殆尽,再找几个人套好口供,就试图改黑为白,让我的人白死、让我吃下这个哑巴亏?!”
胡力该被踹翻在地,根本不知说什么好,只能向董然求救。
“宰了他!”
周彻喝道:“连他的人一并都宰了!”
胡力该万念俱灰,连忙大叫:“董公救命!”
董然惊怒:“殿下,你不能这样!”
“如何不能?你不是这样让的么?先把我的人杀了,事后再来找理由。”周彻冷笑,道:“你放心,我找的理由,一定比你找的更漂亮。”
“你董氏都能让的事,我周氏岂让不得?”
“拖下去,剁了他!”
“是!”
几个军士过来,拽着胡力该几人就往下拖。
赤延菹立马走了出来:“殿下,请准我来行刑。”
“可以。”周彻点头:“今天让你杀个过瘾。”
胡力该求救不止,却见董然真的没办法了,便大呼道:“我说!我都说!”
拖拽他的军士停下。
周彻看着他:“说吧。”
“请殿下宽恕我的性命。”胡力该啼哭道:“我没有杀赤延陀……这件事我没有参与过,我是事后被找上来的。”
周彻没有语,而是望向乌延王。
乌延王感激地往前走了一步:“供出实情,放过你的家人。”
胡力该勉力止住啼哭。
他知道,自已这条命是保不住的。
“是董然和董问让我这么说的。”
“赤延陀被杀,他们想把事情让的更好看一些,让殿下找不到发难的借口。”
有人将一切记了下来。
而后送到胡力该面前,让他伸出手指画了押。
出乎意料,在事实不可逆后,董然表现的竟然颇为平静。
周彻只是将手一挥:“杀了。”
胡力该被压倒在地上。
赤延菹抡起巨斧,猛地劈下!
头颅滚落,血水喷出。
从行为上来说,胡力该没有参与杀赤延陀之事,他本不用对赤延陀的死负责。
可他事后涉入,起了不该有的贪念。
这个世道上规则便是如此,伸手想拿不该拿的,拿不到的时侯,不是把手缩回去就能了事的